主席,青年人是未來社會的主人翁,協助青年人向上流動,發揮所長和安居樂業,才能夠確保社會可以平穩而持續地發展,但很不幸地,今天香港很多青年朋友竟然是對前景最憂慮,最沒有信心的一羣。
很多人把現時青年人對社會的怨氣,歸咎於沒有足夠的大學學位、學債的負擔沉重、青年人收入低,無法置業,甚至連青年人參與佔中,亦與不能向上流動掛鈎。佔中運動發生之後,政府特別提出要推行青年工作,更被不少人批評為後知後覺。首先,我不認同政府忽略了青年人。事實上,政府一直有推行青年工作,只是做得不夠好,或不夠針對性,甚至是對錯焦點。特首早前宣布,在新一屆扶貧委員會轄下設立專責小組,從教育、就業和培訓數方面探討如何促進基層青年向上流動。誠然,青年的怨氣和不滿來自多方面,並不是單單推出一、兩項政策便能解決問題。
主席,我們年輕時所面對的,只是香港自身的發展和本地競爭,我們當時對工作和生活條件的要求也比較簡單,比較容易滿足。但時移勢易,今天青年人面對的,是全球化的大環境,是後物質主義社會帶來的挑戰。相比世界很多其他經濟體系,香港的確相當繁榮,但繁榮的另一面,便是產業單一化,青年人欠缺多元的出路,向上流動的可能,感覺上越來越少。青年人覺得發展空間狹窄,也不滿足於好像倒模般,沒有靈魂地追求一份社會認同的工作,他們希望選擇適合自己的職業,有實踐理想的空間。再者,香港作為一個國際化的城市,越來越多不同國籍、地區的人士選擇來香港工作。換言之,他們看到香港的前景,但今天青年人面對來自世界各地的競爭。問題是我們的教育和政策,有否協助下一代裝備好自己,做好面對激烈競爭,甚至是向外發展的準備?單一的經濟結構,有否為青年人提供充分的發揮空間,這才是我們的問題所在。
另一個問題是政府和很多父母有否替青年人做好他們的期望管理呢?成功靠“父幹”而不是靠苦幹,是近年青年人用來互相挖苦的一句話,大約的意思,是指青年人的成功,很多時要靠父蔭和母蔭,既可笑,又可悲。這一代青年人的成長背景普遍較為富足,小至起居飲食,大至升學就業,甚至是置業,都可能得到父母的打點,令部分青年人形成一種倚靠的心理,比較難面對挫折和挑戰。
主席,在立法會有關這項議題的辯論中,我曾經聽到有些同事發言時,很容易便把各項社會問題跟普選扯上關係。如何消滅地產霸權?靠普選;青年人要有前途,靠普選;而今次很多修正案的重點,也放在普選上,彷彿普選便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法門。但事實是,不少正在實行普選的民主國家,同樣面對青年人失業率高企、經濟發展停滯不前,以及青年人缺乏向上流動等問題,跟香港相當類似,反映普選並非萬能。當然,我不是要否定普選的價值,只是希望我們的同事不要將普選奉為解決所有社會問題的靈丹妙藥,挑動青年人埋怨,鼓吹對立,誘發青年人對社會不滿。
主席,社會要持續發展,必須要解決上述問題,在本地經濟產業結構方面,我們要把握仍然存在的優勢,積極尋找新定位。例如現今一代充滿創意,也較上一代熱衷於文化藝術,我看到很多年輕藝術家飽受租金高昂之苦,在十分艱難的環境下創作經營。政府當局除了在空間資源着手,例如發展西九文化區、啟德體育園區之外,更應該整合一套產業政策,重新思考一下文化、藝術以至體育產業的社會功能和經濟角色,在人力資源和政策資源上作出適當的配合,推動香港的文化產業、藝術創作,以及體育產業的發展,增加香港的城市魅力,也把發展西九,以至啟德項目的公共開支,轉化成為一些社會資產,讓青年人有更多的發揮機會。
另一方面,政府應該善用空置的校舍和工廈,或是在賣地條款中作出一些規定,增加文化藝術,以至體育場地,開拓更多文化藝術產業,以至體育產業的空間,讓我們的青年人有更多出路。此外,我們更要做好青年人的期望管理,引導青年人有正面的思維方式,建立正確的價值觀,而不是坐困愁城。要讓青年人明白,在香港的競爭環境下,要努力才有機會出人頭地,更要引導青年人正面面對國家,擴闊視野,把握國家發展的機遇,提升裝備自己,增加向上流動的機會。
主席,由於這項議案的修正案重點放在普選上,我不認同沒有普選是青年人未能向上流動的主因,因此,我不能贊成這些修正案。
主席,我謹此陳辭。